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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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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29號,花樣滑冰大獎賽在俄羅斯莫斯科正式拉開帷幕。

詩渙參加的是中國和美國的兩個分站,出師還算順利,在這兩個分站的時候沒有遇上像梅達和朱迪雅這樣強勁的對手,以很輕松的姿勢拿下了兩個冠軍,同時獲得參加日本名古屋總決賽的資格。

與詩渙奪冠的消息一樣令粉絲激動的是,她所表演的曲目,伴奏和編舞碰撞出來的火花,足夠燃完整個賽季,引起觀眾的共鳴,當解說員爆出編舞者的名字時,更是轟動一時,畢竟編舞的人不是著名的編舞老師就算了,居然還是一位與花滑毫不相關的品酒師,這樣的消息確實足夠令人咋舌的,國內的媒體預料,在接下來的大獎賽總決賽和4CC賽事中她很有可能會憑借著這支曲目摘得桂冠。

預料而已,本國的記者嘛,有時候心還是會偏向自家運動員的,決賽可比分站難應付多了,畢竟前有與她實力不相差的花滑名將,後有剛從青少年組升上來的新晉運動員,不全力以赴,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樣。

12月16號,在日本名古屋臘梅盛開之時,詩渙果不其然的再次與梅達、朱迪雅等人狹路相逢。

第一天的短節目,選手們的狀態還算穩定,梅達沒有跳四周,詩渙以微弱的分差勝出,暫排第一。

12月17號,秦詩碩在女友舒情的陪同下抵達名古屋,並下榻在體育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裏。

秦詩碩一直都堅信詩渙能夠進入決賽,所以早在幾個月前他預定了總決賽的門票,是最前排,可以近距離的給他家傻大渙加油。

晚上,詩渙的收信箱成功的被短信塞滿,大多都是來自親朋好友的鼓勵和支持,她一條一條的往下刷,刷到最後一條也沒有發現蕭澤溢的。

詩渙小小的郁悶了一下,躺回床上,有一下沒一下的給自己揉腿,本來比賽就挺累,她這一揉還把自己給揉睡了。

這一夜無夢,詩渙睡得美滋滋,第二天按時起床,氣血充足,面色紅潤,上個妝可以把自己迷死。

她迅速的拿起昨晚整理好的比賽必需品,打算去找蕭景洲和師娘匯合,剛走到門口,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拿手機,重新折了回來。

手機裏有一條未讀消息,昨晚十一點接收到的,她打開,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,很符合蕭澤溢的作風。

“我在蒙特利爾,等你君臨天下。”

詩渙的出場順序是最後一組第三位。

即使身在異國他鄉比賽,詩渙也沒有感到半分的孤獨與寂寞,今非昔比,如今她不僅有蕭景州和師娘兩個教練,還有遠道而來的哥哥和粉絲,以及藏在心裏的蕭澤溢,真的,夠熱鬧了!

在運動員必走的通道裏,記者們舉著攝像頭和話筒蓄勢待發。

每個從這裏走過的運動員都被圍著問了幾個問題,她們的回答或自信、或低落、或漫不經心、或滿懷期待,輪到詩渙時,她托著腮幫子,嘴角含笑的眨了眨眼:“既然喜歡,那就全力以赴吧。”

在比賽正式開始前,觀眾席上早已坐滿了人,當然了,除了從其他國家趕過來看真愛的小部分粉絲,剩下的基本就是日本的民眾。

據說日本今年有一位備受關註的花滑選手剛從青少年組升上來,是小池上野,上一個賽季世青賽的冠軍,日本民眾的驕傲。

詩渙熱完身,隨著教練站在後臺的屏幕前關註其他選手的比賽情況。

“第一組選手到目前為止就全部表演完了,總體來講應該是比去年進步了很多,幾位選手的分值拉開得不是很大,目前總分排在第一的是加拿大選手艾米,182.59分,接下來讓我們期待一下第二組選手的表現吧,我們非常卡哇伊的小池上野會第一個出場哦。”

解說員是日本人,說日語和英語,詩渙聽得不是很懂,只能通過自己的眼睛來判斷比賽的進度。

輪到小池上野進場了。

小池上野處於那種長的非常小巧玲瓏的女孩,身高和體重都很占優勢。

當小池上野踏上冰面的那一刻,觀眾的情緒高漲起來,歡呼聲和掌聲響了好幾秒。

蕭景州提醒詩渙:“她滑完,緊接著是哈薩克斯坦選手,然後就到你了,先準備一下,不要緊張。”

蕭景州讓迪爾女士帶詩渙到準備室裏平覆一下心情。

四分鐘很快就過去了,裁判公布了小池上野的分數,滑得還不錯,以205.47分超過加拿大選手,升到第一。

詩渙坐在準備室的長椅子,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想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感。

她將脖子上的平安扣解下來,遞給迪爾女士:“師娘,你能先幫我拿一下嗎?”

詩渙雖然也很想一直戴著這個平安扣,但表演滑特別是旋轉和跳躍的時候,這樣類似於吊墜的東西會妨礙到她的動作,影響她的最終發揮。

之前因為蕭澤溢的關系,迪爾女士和詩渙相處得頗為別扭,可後來教了她幾個月,就覺得這孩子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徒弟,當師父的怎麽著也該寵一寵徒弟的,她理解的接過詩渙的平安扣握在手裏,表情有幾分慈祥的意味:“放心去吧,我幫你看著,還有記住我之前對你說的話。”

詩渙其實特別想在上場前得到迪爾女士的一個擁抱,但讓迪爾女士主動抱她,簡直比讓她奪冠還難,既然這樣,那還不如……

詩渙趁著迪爾女士沒留意,一個飛速伸出雙手輕輕的抱了她一下,又立馬放開。

迪爾女士驚訝了幾秒,詩渙陰謀得逞,喜滋滋的對她說:“師娘,我一定會很優雅的滑到最後,放心吧,這場很穩。”

詩渙沒吹牛,這場自由滑確實很穩。

當音樂響起的那一刻,周圍的燈光暗了下去,在場的觀眾、裁判以及工作人員全部隱沒在黑暗中,這座冰館裏仿佛只剩下了她一個人。

有一束明亮的光照在潔凈的冰面上,隨著光而出現的還有17歲的蕭澤溢。

他穿著一身英氣逼人的藍黑色仿軍裝燕尾服,目光如炬,身後有群星閃爍。

他微笑的對她伸出手,她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,兩人合二為一,融為一體。

這不是幻境,這是她心中隱藏的惡魔。

已經有什麽不一樣了,秦詩碩手撐著下巴,瞇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家妹妹。

夢想淪喪之時,將是膜拜邪惡之日,血液也隨之腐朽,我想為你隱藏真相,我想為你張開臂膀,但我內心的野獸,已無處躲藏……

在超燃的樂音中,詩渙踩著淩波微步,仿若脫離地心引力的黑蝶,來回掠過光滑的冰面……光陰反轉,黑蝶瞬間蛻化為人形,雙足一旋一動,指尖劃出魅惑人心的弧度,在韻律的轉折點,完成一個又一個旋轉和跳躍。

連編排中最難的3A-2T聯跳都沒有失誤,就像開了掛一樣,冰刃上的光輝是用歲月與激情刻畫出來的華麗。

當時間斷裂的那一刻,她像一只高傲的燕,身軀輾轉纏綿立於冰面之上。

所有人都全身心投入到詩渙所帶來的這一場視覺盛宴中,解說員忘記了解說,觀眾忘記了歡呼,裁判忘記了眨眼,直到音樂截止十幾秒後,體育館裏才爆發熱烈的,綿長的掌聲,為她。

短短四分鐘裏,詩渙像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,結束後她再也支撐不住的癱軟倒在冰面上,此刻的她除了還知道張口呼吸外,再也想不起任何事了。

渾渾噩噩的行完謝幕禮下了場,立刻被擁進一個柔軟的懷抱裏,是迪爾女士。

詩渙難受的埋在迪爾女士的懷裏小聲抽泣,不僅把迪爾女士的衣領給蹭濕了,還得寸進尺的喊了一聲:“媽!”

迪爾女士:“……”

解說員的聲音從頭頂上空傳來,抑揚頓挫得很生動:“中國選手秦詩渙以149.05的自由滑得分打破了原有的世界紀錄,加上之前短節目的74.92分,總分為223.97分,暫列第一,讓我們恭喜她! ”

觀眾掌聲雷動,詩渙沒聽清解說員的話,她抱著半人高的大白娃娃跟在蕭景州身後往後臺走。

“教練,剛才解說員說什麽來著?”

“223.97分,你很棒棒的!”

詩渙矜持了兩秒,沒矜持住,齜牙咧嘴的就啵了大白一口。

剩下沒出場的選手裏屬梅達和朱迪雅實力最強。

也許是詩渙的高分給她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,梅達在上場前情緒一直處於很壓抑的狀態,連微笑都顯得很勉強,據解說員爆料,她這兩天在日本好像還有點水土不服。

梅達就這樣在精神不太好的狀況下上了場,原計劃裏有後外點冰四周跳和3LZ+3T這樣高端的跳躍動作,可四分鐘下來,不僅四周沒轉夠周數,而且連3LZ+3T的聯跳也失誤了,最終只獲得了204.52的總分,無緣獎牌,留下了諸多遺憾。

相較於梅達,朱迪雅的表現還算順利,旋轉和跳躍都沒有失誤,節目也很精彩,裁判給了140.07的高自由滑分,加上之前短節目的得分,以第二名的成績摘得銀牌。

下午五點,中國國歌在日本名古屋的這座冰館裏緩緩響起,詩渙抱著鮮花站在最高領獎臺上笑得坦然而燦爛。

時隔多年,她終於用蕭澤溢的編舞,讓五星紅旗在頭頂升起,圓了自己年少輕狂的冠軍夢,並帶著他一齊君臨天下。

☆、大結局

大獎賽結束後,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松懈,只在日本休息了一天,詩渙就回了國,為接下來的4CC賽事做準備。

與此同時,蕭澤溢也完成了將近幾個月的國外學習和出差事宜回到國內。

兩人在冰城重逢。

1月6號,詩渙在全國觀眾的矚目下,再次零失誤完美展現《Demons》這一曲目,當表演結束時,遠道而來的粉絲們全部起立為她鼓掌歡呼,有數百個禮物從看臺飛向冰面,而裁判也為她精彩的表演和和音樂配合打了滿分的成績,她毫無懸念的摘下了頂級賽事的第二枚金牌。

在頒獎典禮結束後的記者發布會上,記者和攝影師將詩渙圍得水洩不通,問題一個又一個的接踵而至。

“請問你對俄羅斯選手梅達在大獎賽上的失誤有什麽看法。”

“我很期待和她在雙方的狀態都處於很良好的情況下,來一場真正較量。”

“你覺得自己能在三月份的世錦賽上拿下第三枚金牌,完成這個賽季的大滿貫嗎?”

“我不習慣瞎想,有些事應該留一份神秘和美好。”

“據說你這個賽季表演的曲目是由一個品酒師編排的,當初是怎麽會想到要選用這一個編排?那位品酒師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。”

“可事實證明這支曲目非常的適合我不是嗎?”詩渙擡起頭,目光所及之處,是站在人群外,腰背挺直,一身正裝的蕭澤溢。

蕭澤溢雙手插在口袋裏,接收到詩渙的目光後,朝她微微點了一下頭,並向她走了過去。

詩渙默契十足的撥開人群:“那個,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我,不過能不能先給我幾個小時,容我先去民政局領個結婚證,再回答?”

空氣在這一刻靜止,記者們拿著話筒的手僵住,等神思回籠反應過來的時候,蕭澤溢早就拉著詩渙跑遠了。

他們兩個人開著蕭澤溢的跑車,二話不說就直奔民政局。

到了大門口,詩渙一驚:“遭了,我們沒有合影照片!”

“別著急。”蕭澤溢示意詩渙往街對面看:“那邊有一家專門拍結婚照的攝影店,我們現在拍還來得及。”

攝影師大叔看著鏡頭裏非常般配的帥哥美女,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,想了大半天,終於一拍大腿,找到了!

“帥哥新郎,拍結婚照不用這麽嚴肅的,笑一個,你看旁邊的新娘笑得多開心,多可愛,你學學人家小姑娘啊!”

蕭澤溢不動聲色的把嘴角往上勾了勾。

幾秒鐘後,大叔看著蕭澤溢那張跟反恐精英一樣嚴肅的臉問:“帥哥,你笑了嗎?”

蕭澤溢:“笑了。”

詩渙一個沒忍住,捂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,眼波蕩漾。

合照搗鼓了半個鐘頭才拍完,詩渙讓蕭澤溢稍微等一下,她有個好東西想要交給他。

她從自己的小包裏取出大獎賽的金牌,雙手捧著緩緩走到他身前。

“你太高了能不能低一下頭?”詩渙面色微紅,有些羞澀的請求蕭澤溢。

他漆黑的瞳孔中印著她細微的表情,很紳士的做了一個俯身的動作。

詩渙雙手顫巍巍的將金牌掛在了蕭澤溢的脖子上,在他即將要直起身的那一瞬間,她突然扯住他的領帶,一個大力的把他按在墻上,二話不說就踮起腳尖狠狠吻了上去。

攝影師大叔一個賊笑,狂按拍攝鍵,將這一個美好的瞬間定格了下來。

微風輕輕起,我好喜歡你,親愛的蕭先生。

===========全文完============

感謝堅持看完本文還有經常給我留言的小天使們,愛你們喲!

☆、番外一

後天就是詩渙和蕭澤溢擺宴席結婚的日子,對於一個準新娘來說,最期待的莫過於婚紗了,畢竟每個女孩子生來都有一個婚紗夢,哪怕是不結婚的,也想看一次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。

自從兩人領了結婚證以來,就合法同居了

蕭澤溢為了兩人的婚禮特地請了幾天假,這幾天正好是他最忙的時候,基本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詩渙不想再麻煩蕭澤溢,就打電話讓洛煙含陪她去店裏挑選婚紗。

詩渙才剛換上衣服,準備出門,就被蕭澤溢摟著腰抱了回來。

蕭澤溢將詩渙放在客廳裏的沙發上,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,一雙深色的眼透著亮光鎖定她的眼睛,聲音有點沈:“去哪?”

詩渙跟蕭澤溢相處的這些日子裏,快要從一個活潑青春熱情似火的運動員被他□□成小甜妻了,不免想要垂死掙紮一下。

詩渙把身子往後挪了挪,覺得這個距離安全了才開口:“我要和煙含去服裝店挑件婚紗。”

“婚紗?”

蕭澤溢點點頭,坐到詩渙旁邊的位置上,抓著她的手指把玩。

她的手總體很小巧,又白又細長,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,指尖泛著紅潤的色澤,擱在他的掌心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他垂著眼,嘴角的弧度勾了勾:“不用去了,婚紗我很久之前就幫你訂制好了。”

詩渙“啊”了一聲,睜大眼轉過頭去看蕭澤溢:“咋這麽快?”

這人做事一直都這樣悄無聲息的,她還以為他忙得忘記了呢!

蕭澤溢無奈的嘆了一聲,伸手一把將詩渙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額頭抵著她額頭,表情很認真,氣息交纏在一起,他動了動唇。

“我希望我們的婚姻一輩子就只有這一次,我會給你一場最好的婚禮,草率不得的。”

詩渙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,言不由衷道:“你這麽早訂,也不告訴我一聲,萬一尺寸不合適呢?”

蕭澤溢突然笑開了,笑意直達眼底,他冰涼的唇吻上她的嘴角,然後慢慢往下滑去:“是我還不夠努力嗎?你身上的哪個尺寸是我不知道的?是這裏?還是這裏?”

詩渙:“……”

早知道她就乖乖閉嘴什麽話也不用說了!

按照婚禮的習俗,結婚那天是男方從家裏開車到女方家裏接新娘,所以詩渙不能和蕭澤溢住在一塊。

是夜,晚風習習,月明星稀。

詩渙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,輾轉反側了大半天,就是無法入睡。

她爬起來興趣寥寥的刷了一會兒微博,就順手給粉絲們公布了她明天結婚的消息。

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鬥舞汪一只:小萌新明天第一次結婚,好緊張啊,有沒有潛規則,用不用微笑啊,該怎麽說,才會顯得我很有文采啊,我說太好會不會顯得很招遙?別人聽不懂怎麽辦啊,好激動啊,怎樣才能裝成一個深情的老司機,好緊張啊。

微博發送成功沒過多久,評論區就熱鬧成一片。

我女神明天嫁人新郎不是我:“哭唧唧。”

我男神明天娶親新娘不是我:“淚汪汪。”

來口西瓜壓壓驚:“允悲,順便樓上的兩位你們湊一對吧。”

夜來菊花爆滿山:“恭喜恭喜,可是女神你大半夜肆無忌憚的出來賣萌,不怕被夫家知道給胖揍一頓嗎?”

詩渙樂呵呵的點擊回覆。

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鬥舞汪一只:“他不在這,害怕?不存在的!”

消息一發送成功詩渙就收到一條最新艾特。

杜松子@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鬥舞汪一只:“來我房間,我告訴你。”

詩渙手一抖,天啦嚕!被發現了!她是逃還是不逃?

詩渙眼睛咕溜咕溜的轉了一圈,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懦弱,要遇強則強,不然以後嫁過去了,哪裏還有反攻的機會?

詩渙把心一橫,拿出一種小爺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來:“你房間離我十萬八千裏,還想威脅我呀?沒門!”

杜松子:“哦,我明白了,明天晚上見。”

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鬥舞汪一只:“???”

今天這麽好說話?

詩渙餘光一瞥,突然望見了掛在櫃子裏的那條白色婚紗,她後悔得一拍腦門,嗷嗚了一聲:“我……我真的是太作死了!”

咱們的傻大渙方才被興奮沖昏了頭腦,完全忘記了自己明天可是要和蕭大品酒師同房的呢。

詩渙和蕭澤溢結婚這一天,陽光明媚,天氣晴朗,白雲飄飄。

詩渙安靜的坐在鏡子前,微低頭,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意。

洛煙含一遍又一遍的幫她梳頭發,再挽成一個新娘的發式,把事先訂制好的水晶小王冠插在她頭頂上。

詩渙撅了撅嘴:“為什麽要給我戴這個玩意?”

要麽看起來覺得自己有些像小孩子愛玩的芭比娃娃,居然還戴著個皇冠,難道蕭澤溢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癖好?

“別亂動。”洛煙含雙手固定住詩渙的頭,讓她別搗亂:“你家那位先生說了,今天你就是他的小公主,比白雪還白的那種!”

詩渙:“……”

秦詩碩背靠在門邊,眼裏的情緒甚是覆雜。

按照常理,作為一個哥哥,妹子出嫁了應該是要替她高興的,可他咋就覺得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呢?還莫名的生出一種自己養大的小兔子被大灰狼給拱了的感覺。

蕭澤溢的迎親隊伍可謂是非常的盛大,十幾輛豪車齊刷刷的全出陣,他低調了二十幾年,克制了二十幾年,總算在今天為了這樣一個人,全部爆發了。

然而上天卻給他出了一個難題,今天的迎親過程似乎並不十分順利,他們的迎親隊伍在半路遇到了堵車,而且還是本市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堵車。

一溜煙的小轎車完全看不見盡頭,比起萬裏長城還要讓人汗顏,一個小時下來也就向前動了個八百米,步行都比這快的好伐!

前面排隊的幾個司機已經受不住了,紛紛拉開窗對著空氣罵娘。

蕭澤溢坐在駕駛位上,手搭著方向盤,火辣的艷陽天裏,他的眼神冷若寒冰,無波無瀾的望著前方。

看這堵車的架勢,估計到了晚上他也無法成功接到自己的新娘。

詩渙這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,等了老半天也沒看見人來,不免有些心癢癢。

秦詩碩這個妹控不幹了,嘮嘮叨叨了幾句,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蕭澤溢。

手機一接通,他連解釋都懶得聽,直接控訴蕭澤溢:“現在已經兩點多了,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,再不來接人,你自己看著辦吧!”

“哥,你咋這樣哩!萬一他那邊真有什麽急事耽擱住了呢?”

詩渙替蕭澤溢求情反而還把秦詩碩惹得更惱火了:“今天還有什麽事是比你更重要的?”

秦詩碩氣呼呼的:“我已經給他寬限一個小時了,他要再不來,估計以後也不會把你……”

他看了一眼詩渙焦急的神色,最終還是沒把“不會把你放在心上”這句話說出來。

秦詩碩無奈的嘆了一聲,幫她們把門關上,到外面去了。

原計劃裏應該是中午十一點趕到教堂,然而他們空等了三個多鐘頭,連個人影都沒見著,說不氣那都是假的。

蕭澤溢掛掉手機後,又給小孟打了一通電話,他的聲音沈而穩,吐字清晰:“給我準備一輛摩托車。”

蕭澤溢吩咐沒多久,小孟就騎了一輛重型機車來到指定地點。

蕭澤溢打開車門,下車,順手接過小孟遞來的頭盔和車鑰匙。

蕭澤溢將自己身上那條黑色的西裝外套一把扯下,只留一條簡單的白襯衫,長腿一跨,輕輕松松的坐上了這輛寶藍色重型機車,為了穩妥起見,他把頭盔也戴上了。

動作幹凈利落的發動車子,修長的雙手毫無壓力的掌控方向,身子微向前傾,藏在頭盔裏的一雙眼從容又淡定,仔細一看還頗有賽車手的味道。

司機們站在車邊,雙手叉腰氣呼呼的問候了本市道路設計者一百多遍,剛一擡頭,就看見一輛寶藍色重型機車非常瀟灑的“咻”一聲從旁邊飛速駛過,待他們抹了抹眼,想弄清什麽狀況,那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
山崩地裂,刮風下雨,都無法阻止我今天娶你,更何況是區區的堵車。

☆、番外二

洛煙含幫詩渙將頭紗蓋住,又端詳了一遍她藏在頭紗裏的臉,嘖嘖道:“這樣若隱若現的模樣看起來才更具誘惑力,我就不信蕭澤溢那塊木頭能一直坐懷不亂!”

木頭?

蕭澤溢他哪裏木頭了?他一直都是人面獸心,表面上一副苦行僧不近女色的樣子,可只有她知道,他折騰起她來可絕對沒有手軟過,詩渙在心裏腹誹道。

臥室的門被“砰”的一聲推開,符念慌慌張張的跑進來,指著樓下結巴道:“我……我看到新郎來了!”

終於來了!詩渙站起身,立刻就想出門去接蕭澤溢,被洛煙含給攔住了。

“矜持點,別忘了今天你是新娘,讓他自己上來。”

“對,他遲到了,今天不管怎樣,我們都不能就這麽讓他如此輕松的把你接走!”符念附和道。

笑話,蕭澤溢以前給她們當助理教練的時候,她們幾個可沒少被他懟過的,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,不討回來,得多虧啊。

詩渙拗不過煙含和符念,心急火燎的跺了跺腳,一甩手,自顧自的走到窗戶邊,掀開窗簾往下看。

只見蕭澤溢將那輛重型機車靠在路邊停下,他伸手把頭盔拿下放在車頭上,甩了甩短發,一擡眼目光剛好和樓上的詩渙對上。

有清風拂過,淺綠色的窗簾微微擺動,她頭上的薄紗搖搖欲飛。

蕭澤溢幽深的眼睛望不見底,註視著她的目光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情。

本來該是十幾輛豪車組成的迎親大隊,變成了只有蕭澤溢一個人。

沒有幻想中的九百九十九朵鮮艷紅玫瑰,也沒有滿天綻放的七彩禮花和歡聲笑語的樂隊,只有一輛寶藍色的重型機車和她的意中人。

可即使是這樣,詩渙也快要開心到原地爆炸了,沒關系的,她想,只要這個人是蕭澤溢,哪怕他是騎著自行車過來,她也會無比開心的跟著他走。

蕭澤溢跨下車,盯著詩渙的臉,抿緊的兩片薄唇動了動,無聲說道:“我來接你了。”

詩渙一把將窗簾拉上,同手同腳的坐回床上,胸口上下起伏,內心飄忽不定。

詩渙本來白嫩的臉,慢慢的,緩緩的飄出兩朵紅雲,有點色若春花的意思,她垂在身側的手輕握成拳,咬了咬牙,不再糾結,非常護短的說:“你們待會兒輕點虐,我……我會心疼的。”

洛煙含和符念互相交換眼色,“噗呲”一聲笑了。

洛煙含:“你這麽慫,嫁過去,還不得被他欺負,就不應該這麽寵著他,你看展羨,還不是被我制得服服帖帖的!”

符念搖了搖頭,不讚同道:“煙含,你這麽說就不對了,你看咱們詩渙那副小媳婦樣,還有那小身板,借她十幾個膽,她都鬥不過蕭大品酒師的,算了吧,咱們目光放近點,你說待會兒她能堅持住幾分鐘不出去?”

“五分鐘?”洛煙含掐指一算:“難不成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住?”

詩渙氣得鼓了鼓腮幫子,非常的想一把掀掉頭紗,來個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後空翻360度一人一腳把這兩個小妮子踹出門,但轉念一想,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,戾氣不能太重,要做一個優雅的新娘,給忍住了。

蕭澤溢在一片祝福聲中走上樓,在樓梯口處碰到了他未來的小舅子秦詩碩。

秦詩碩擡手看了眼時間,沒好氣的哼了一聲:“算你來得巧!”

蕭澤溢停住腳步,有些歉意的解釋道:“今天路上堵車,抱歉,讓你們久等了。”

秦詩碩握著扶手的五指緊了緊,冷聲說:“她選了你,這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,不過,我想讓你知道一點,如若以後我發現你對她不好,本市那家最大的武道館,我隨時奉陪。”

秦詩碩這話說得有些狠,不過對蕭澤溢來說並沒有什麽威懾力。

蕭澤溢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往上走,掠過秦詩碩身邊時連眼睛都不眨,聲音非常肯定道:“你不會有這個機會了。”

到門邊又被洛煙含和符念攔下了。

蕭澤溢將袖子挽起一小節,露出修長白皙的手,瞥了她們兩人一眼:“你們,什麽事?”

洛煙含和符念開始說相聲。

洛煙含:“你是想選擇石頭剪刀布這樣直接的方式?”

符念:“還是想用答題這個比較覆雜的方式?”

洛煙含:“來決定勝負?”

洛煙含當著蕭澤溢的面敲了敲房門,臉上的表情頗為得意忘形。

“看到沒有,這扇門的後面,有你最美麗的新娘子,她焦急的坐在床邊,等待著她的騎士來拯救她內心的惶恐不安。”

“答題。”

蕭澤溢毫不猶豫的回答,他不喜歡用石頭剪刀布這樣的不確定的方式決勝。

“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。”他今天耐性不是很好,一分鐘已經是極限。

洛煙含和符念兩人對視一眼,點點頭,語速非常快的開口。

洛煙含: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詩渙的?”

這個問題太沒有難度了。

蕭澤溢輕笑一聲,非常簡潔的回答:“一見鐘情。”

他對她一見鐘情。

二見傾心。

三見走火入魔。

從此萬劫不覆。

☆、番外三

其實在洛煙含和符念開始問問題的時候,詩渙已經耐不住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後偷聽。

她耳朵貼著門縫,雙手提起及地的白色婚紗,兩腿一蹬,把高跟鞋給蹬掉了。

理智告訴詩渙,如果洛煙含和符念此刻問出什麽羞恥到不好回答的問題,她就一腳把這門踹開出去救場。

可蕭澤溢的聲音卻透過細長的門縫,不偏不倚的擊中她的聽覺中樞。

男人的聲音一直很好聽,像醇厚的烈酒,沈而穩,連停頓都恰到好處。

蕭澤溢就是用這樣令人迷戀的聲音跟她說著“一見鐘情”這樣的話。

其實在詩渙眼裏,蕭澤溢大概是她長這麽大以來見過最理智的人了,她以為他的愛情一定也會像他這個人一樣,深思熟慮,用大腦過濾掉無數的不可能,最後才挑選出她來。

像那種用眼睛做出來的條件反射,那種不負責任的第一感覺,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。

可是萬萬沒想到……

詩渙呆楞當場,明明情話她已經聽得夠多了,可心臟還是會抑制不住的亂跳,她趕緊在心裏暗示自己,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只要輕輕的一拉開門,她就能見到蕭澤溢了。

那扇門像是聽到了詩渙內心的想法,突然“咯吱”一聲被慢慢推開。

詩渙暗道一聲“糟糕”,然後“咻”的一下飛速坐回了床上。

她雙手交握輕放在膝蓋上,微垂著頭,言笑晏晏,一看就很大家閨秀,溫文爾雅。

然而,那雙放在地板上的雪白玉足卻沒有穿鞋,詩渙懊惱得只想飛回門邊把剛剛踢掉的高跟鞋撿回來,可已經來不及了。

蕭澤溢推門而入。

他的新娘子安靜的坐在床邊,很乖巧很聽話的樣子。

只是……

蕭澤溢的目光從詩渙的頭紗一點一點的慢慢往下移,掃過她細白的頸,性感的鎖骨,纖細的腰肢,最終落於她的雙足上。

他目光攸的的一頓,腳下的皮鞋撞到了她掉落的高跟,他搖了搖頭,蹲下/身將鞋子撿起來。

太大意了……

蕭澤溢握著詩渙的高跟走到她身前,居高臨下的望著她,眼神帶著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,隔著一層紗都沒能阻止住。

詩渙被蕭澤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把頭往下埋了埋,想了想,繼續埋得更低……

詩渙以前每次跟蕭澤在一起的時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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